K15次列车

来源: 哔哩哔哩 时间:2023-08-19 18:17:25


(相关资料图)

手机响了,此时的我,耳边仍然萦绕着地理考试结束的铃声。一阵精神恍惚,我与她已经两年未见一面。走出考点的一中大红门时,我不禁回想当年的种种往事,有些茫然,也有些伤感。

那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,虽然是陌生号码,但我想一定是她:

“你已趟过高考,欢迎来美丽的重庆一起玩!”

我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看。好想说些什么,却不知从何说起,两年天各一方的生活,似乎不再是一种话题。

“终于解放了!”

我长舒一口气,看了看已经订好的火车票。明后天陪兄弟们聚一聚,喝上几杯,然后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去重庆,时间很紧张。我整理了一下思绪,连忙和马哥说明天见,回到酒店躺在床上,打开手机,静看网络上对高考题的吐槽。

“高考怎么样?”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。

“发挥得还不错,有保底。对了,你可以登上QQ说话。”

“QQ被我给整丢了,你懂得。这样挺好,快来吧。”

“13号的车票,14号中午能到你那里,K15路。”

两年过去了,我与她的性情好像都已大变,不再能说会道,而是含蓄内敛,惜字如金。我一边装书包,一边翻看以前写过的诗歌和小说,回忆往事。我和她大概是六年前就认识了,数年间相识相知,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。后来她不得不独自一人留在本市,两年前高考之后才得以去重庆找寻自我。这其中的诸多细节,在沉重的学习压力下,我已经基本忘却,不过作为曾经的兄弟,我想我有必要去找她。不知道,她还愿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呢?

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但是有吃不完的菜肴。”这是阿椿离开之前对我说的。此时此刻,即将与同学分别的我,终于理解了这句话。毕业大会上,两段情交织在我心底,泪水早已浸湿了我的衣衫。同学们以为我有话要说,也就纷纷沉默了下来。

“大情圣哭了!那么有请我们的大情圣发言!”

我站起身来,苦笑,并举起手中的酒杯,“何等有幸与你们做兄弟,当朋友,患难与共。今日的离别是为了他日更好的重逢,未来我永远是你们的兄弟!”

餐厅响起一阵阵洪亮地声音:“干!”只见他们与我一同,纷纷把酒杯中的酒或者果汁一饮而尽。是啊,我永远是你们的兄弟,也是阿椿的兄弟。

几辆火车静静地躺在铁轨上,我背着旅行包,进了硬卧车厢。这路K15次列车,也算是我和阿椿的共同记忆了。两年前的暑假,她独自前去重庆打拼,至今未归;如今我也踏上了这条线路,同样躺在了安静的中铺。

这是早上七点半,我简单地吃过早饭,就打开手机,找到了那个陌生号码,舒了口气,拨出她的电话。

“阿正……你好呀。”

“姐。你在那边,混得还好吗?”

“什么叫混?”她突然提高了声音,但却又沉下去了,“你说混就混吧,其实就是混着过的。”

“和他们关系怎么样?”

“他们?我还以为他们能有点良知,怎知道他们是纯粹的支配者。”

说到“支配者”这个陌生的词汇,我想到了两年前提到的“杀人犯”。“杀人犯”并不是真正的杀人犯,他们这帮人蠕动在本市初升高的一片荒唐之中,洗脑家长、老师和学生报名监狱中学,并与另一所重点高中一中分庭抗礼,行为堪与杀人犯一决高下。阿椿独自在这里读完三年高中,也出于这个原因。

“支配者又是什么新词儿?”我一发问,可能是声音太大,对面上铺的一个中年男子便探出头来。他约莫五十来岁年纪,脸上满是皱纹和胡须,衣服破旧,外表邋遢。

“他们思想顽固不化,总仗着一些身份压迫别人,统治别人。”

“什么?20号的票吗?都19岁了,还没有死?”

两边的声音,一男一女,同时传进了我的耳朵。我突然记起来一个人,招手哥,跟此时也在打电话的中年男子十分相似。他是我初中比我大一级的学长,对外界一直充满了热情,见到人就说“嗨”,但因为成绩和智力,成了被冷暴力的对象。他中考之后,我再也没有见过他,想必是去了职业学校。

“是招手哥身上发生的事情吗?”我再问。她也认识招手哥,是当年唯一一个回应他招呼的人。不过他中考之后,就再也没有联系上过。“不只是招手哥他们哦,这种人多了去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有这种人,这种支配者,而且不少。”

我有点心慌,只觉车上有这种人的存在,紧紧握住被子,缩到墙边。“所,所以说,你那边找到工作了吗?”

“哈哈你紧张啦,还是不是个男人,转移话题?聊点轻松的也行,工作这事儿可不轻松。”

“高考考得,我的心智,竟然退步了。”

“你这种人呀,就是缺少生活的毒打。”

作为K15次列车的老旅客,我熟知这段漫长的路途中,景观各异,历来为人称道。现在是广阔的平原,铁轨道旁,种着一些植物。凭阳光向外望去,树木正往后方疾驰;下方簇拥着一团团花朵,它们见不到许多光亮,唯唯诺诺地,听着火车的轰鸣声。

“真好看。”

“是吗是吗?我跟你讲,K15风景好着呢……”

“别滔滔不绝了,我坐这车的次数比你高考的科数都多。”

突然间,我一句话也不想说了。趴在床尾,我看到卖啤酒饮料矿泉水,花生瓜子八宝粥的推车走了过来。手机放在耳边,她还在讲述她的故事,絮叨自己如何被生活毒打的。我也趁此机会买了一瓶啤酒,空对车窗,与之相配。

火车上的那个晚上,彻夜未眠。这几年的每个时刻,她都能讲述得明明白白,以前的每分每秒都仿佛历历在目。我一直和她通着电话,那边一片安静,隐约有脚步声从手机里传来。我怀疑她患有抑郁症,但被否认了。

“你睡了吗?”

“在床上呢,睡不着。”

我似乎做了一个长梦。通过了所有的隧道,我也渐渐醒来,却不再想给那边打电话,怔怔地望向窗外。

十一点,火车到站了。阿椿主动打来了电话,告诉我出站以后,怎样走才可以找到她。对面上铺的那男子,也悄悄探出头来,瞪了我一眼,从梯子上爬了下来。我不敢与他对视,自顾自地在床上整理我的背包。随着火车变慢、停止,我也踱到了车门,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。

进入出站口,我打开地图软件,一边走一边寻找她的方位。站前广场,正大光明地走了上来,感受这城市的车水马龙。我正想感慨一番之时,突然被蒙住了眼睛,随即感觉小腿被绊到了,重心失去。我已经知道是谁了,千里迢迢地来这里看她,她竟然以这种方式迎宾!

获得活动能力之后,我扯下头上的黑色塑料袋,那里面放着一张试卷——中考数学题。她在我身后,一把抢过卷子,指着它对我张了张嘴,但并没有声音。

“哑巴了?”

“聋了?”她一回应,就被自己逗笑了。

两年未见,我与她互相盯着对方,感受其变化。

“头发少了,还有白的。”

“眼袋重了,还有黑的。”

“很高兴再次认识你。”我伸出手,与她握住,然后慢慢加劲,她也不相让。两年前,我们经常这样玩。

“你长大了……那么跟我走吧,我们去玩儿。”

“我可待不了很久,这个假期有什么打算?”

“我们放假还是在七月份,不过我请了很长一段时间。我想回去,去看看我家和我的学校。”

“我们一起?”

“可以啊,几号的票?”

“20号吧。”我不知为何,就吐出来了这个数字。她一边答应下来并开始唠叨,一边拉着我找出租车。

聊着聊着就到地方了,这是一个普通小区,几层楼,房子也比较老旧。她让我在楼下等着,她放下东西和我的一些衣物,很快就出来。我说我要见一见叔叔阿姨,她却告诉我,就算见到了,也改变不了任何事,还不如不见。她似乎对她的家人已经心存芥蒂,不但敬而远之,而且还羞于启齿,仿佛拥有他们,是她一生中莫大的耻辱。

“今天我请你吃饭,然后住酒店,我家没空余的床了。”

“那明天去哪里玩儿呢?”

“去爬山!有一个时空隧道,挺有意思的。”

“喂,你到底行不行啊!这点高度的山丘,都能把你累着?”

“你别瞧不起人!走那么快闲的,我只是……只是想看看……看看风景。”

已经落后于她了,累得上气不接下气。但我气势上不能输,前方有“时空隧道”在等着我。

“加把劲儿,快到啦!”

“催、催、催,就知道催!我是来玩儿的,不是和你比赛的!”

她或许考虑到我并不乐意与她一决高下,也就放慢了脚步。

“多好啊,自从我找到这份工作,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了。”

“你干什么工作了?”

“可以算是家教吧,虽然只有高中学历,但是带一个初中的小屁孩也足够了。这儿的中考题挺有趣,寓教于乐嘛。”

“数学,有趣不假,难也是真。那帮孩儿已经够可怜了,再摊上你这么个老师,整个家估计都得鸡飞狗跳喽。”

“哈哈没办法,谁让我有责任呢,”她指着远处那个闪着彩色光辉的山洞,“看,时光隧道!穿过去,你就能看到曾经的自己啦!”

我紧盯着目标走去,已知它只有二百多米,却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
“这后面可是有演出的哦,很有意思,精彩的人文景观。”

“喀斯特地貌!忘不了上个月我们还复习了这里呢。”

“笨,我说人文景观,这分儿给你扣光。”她拍了拍我的后颈,这也引来了周围游人异样的眼神。

她抓着我慢慢走进洞口。我穿梭在其中,犹如在万花筒中漫游,到真正的演出剧场之前,时光里的记忆果真如流水一般萦绕在脑畔。不知不觉间,我已与她坐在一块。这不同于一般的剧场,不知道有多少台聚光灯修饰,整片天地仿佛都成了独立的小世界。演出逐渐进入高潮,出现了一位老纤夫,在他和一个婆婆进行讲述的过程中,我听到了有关哭嫁的对白。“支配者”这个词语再次溜进脑海,我转头看她,只见泪珠在她眼眶里打转,但却迟迟不落。

“看哪,他们是纤夫,”她看到我正看她,提醒我关注演出,“以前河上的很多产品全靠船只运输,纤夫功不可没,屈着身,背着绳,一瘸一拐地往前迈。”

“是啊,不论江水的情况何等恶劣,他们也喊出了号子,泰然自若。这是底层劳苦大众对生活的无奈和斗争。”

“你知道谁支配的他们吗?”她用臂弯一把搂住我,让我看她的手指。

还没等我回答,她就开始在那只被几个赤着上身的纤夫拉着的船只比划。“时光隧道让我们回到了从前。”她说着,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,幻想她描述的场景,只听她的声音:“你看,这只船,它受重力、浮力、水的阻力,和纤夫绳对它的拉力……”

我和她的下一站是长江,计划是在长江附近住几天,然后坐火车回家。换洗衣物,也都是在酒店完成的,难道她并不想让我踏进她家一步?

我们在长江的浅水区来回游荡,抓获了一只小螃蟹。周围钓鱼的人投来了不知道有何含义的目光,然后阿椿挡住了他的视线。我正要把它装进口袋,回去好好观摩,她却要求我把它放了。

“女魔头,今天怎么异常好心?”

“你究竟是要杀了它,还是要放过它?都不是,你是在折磨它。”

“哎,你别太认真了,”我把它扔进江水中,“我可不做支配者。”

“懂事,”她灿烂地笑了笑,“该心狠的时候再心狠。”

“看来你对‘支配者’很有看法,都把我圈进去了。展开讲讲?”

“算啦,别破坏好心情,火车上再聊吧。”

我们互相搂着肩膀,走上了岸。她说,她目前的心境变化无常,有时候会伤害到同学,伤害到身边的人。也就是说,她彻底成了一枚定时炸弹。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,处于支配者的压迫下,人还能有灵魂,就是万幸。

这些天,我们沿着跨江大桥赛跑,欣赏了江上的管道建设,见识了运量巨大的轮船,将她未能了结的愿望实现。因为,在未来,她注定是为了生活奔劳一生的人,这样的机会,或许不会再有第二次。

又一次在那个老小区里,她又一次把我拒之门外。我出于好奇,在单元门关闭的瞬间把住了门。她并没有上楼,而是下楼。见状,我突然明白了什么,两三步跳到负一层,追着她,到一间地下室里。

她被吓到了,回过头,静静地看着我。这里的空间不到十平米,放着一块木板和几张床单铺成的硬板床,几块木板叠成的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;书籍和试卷凌乱地摆在一旁,床尾放着水壶、盆和几桶泡面。所有生活用品,能简则简地陈列在此,更是破烂不堪。昏黄的灯光下,她脸庞上的皱纹若隐若现,眉间压抑的忧伤徐徐腾升。整个空间内,气压不断降低。

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,她在她的枕头底下拿出一包烟:“你抽烟吗?”

“不抽。”

“你喝酒吗?”

“偶尔。”

“那就以后也别抽,”她又掏出两小瓶白酒来,“不抽烟,少喝酒,你是好孩子。二两一瓶,喝不倒你,放心吧。”

我接过其中一瓶酒,呆呆地望着地下的烟头……

随着火车的开动,我和阿椿踏上了回家的路。软卧,我在下铺,她在上铺,我们在一起,就能撑起半边天。对床上铺没人,下铺的那个兄弟,对我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。他脸颊上满是胡茬,衣衫不整,十分狼狈,但看起来并不老,看起来只有二十余岁。我觉得他有点熟悉,但不大好说话,也就保持了礼貌地距离。而我和阿椿,终于是聊起了当年的往事。

她中考那年,阿椿因为坚持己见,填报志愿的当天与家长动了手。后来矛盾逐渐激化,她家长去往仍有亲眷的重庆打工,留她在这里独自生活了三年。

她一直理解他们,认为他们只是被一帮杀人犯洗了脑,自己内心有愧,坚定了将来在重庆陪他们的决心。可最终她到了重庆,他们支配者的真面目,才被揭开。他们重新获得了掌管她的能力,虽然她当时已经成年,但还是在生活中处处受限,如同野花、纤夫、螃蟹,不论来处和归途,都全盘控制。

为了追求独立,她主动放弃与家人的关系,没一起住几天就迁出。凭借她对重庆中考数学题的研究和高考数学的优异成绩,她成功成为了一个家庭的家教,住在学生的地下室里;第二年学生中考结束,她搬出这间地下室,随后小区里另外一位家长联系到她。考虑到政策限制,她最终答应了,不过——

“他们不让我管孩子,还经常拿孩子成绩进步情况威胁我,扣我工资,甚至放任他抄作业,和我顶嘴,能进步才怪!我的性格嘛你知道,肯定不能容忍,一气之下就……然后他们把我告了。哈哈,但我两年来可没流过一滴泪哦!”

“哦?后来呢?”

“私下解决,工资全返回去了,这孩儿今年刚考完,估计成绩不会太好。”

在大学校园里,她也是沉默寡言的人。数年风霜,已赋予了她的面貌以世事沧桑,加以内向的性格,只交得上几个普通朋友。说到这里,她不禁叹了口气。处处碰壁,处处被支配的生活,没人愿意过。

对床那位哥们,听我们聊天聊到半夜,竟然发出啜泣声。我们赶忙道歉并安慰,可他略带哭腔地说了一个字:“嗨!”

“是你?”我和阿椿同时惊叹道。

他仍然不会表达,我们仍然没有得知他的名字。不过,人的灵魂还在,就一切都好。但当我忽然想到来时那位中年大叔说的话时,又隐约有点担心。

……

我与她回到了本市,再次走到高考的考点——大红门时,心里感慨万千。多少年以来,支配者享受着想要享受的一切,也支配着他们心灵的恶毒。人人自由永远对自己生效,因为他们而活在痛苦中的人,他们永远看不到。

我们在市区开了一间房,准备这几天游览一遍本市景区。我无意间望向外面的路时,看到了一辆不起眼的三轮车,上面载着一个黑漆漆的盒子,旁边似乎有一些纸钱。骑车的,正是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。我似乎明白了什么,回头叫她,她转身,口袋里却掉出一个塑料小瓶,白色药片散落一地。

“治疗抑……”

她猱身欺到我面前,伸出手掌要堵住我罪恶的眼睛,但却加快了出手速率。

“对……对不起,我本来想,想捂住你的眼睛的!”

“你要打支配者,我也算支配者么?”我半开玩笑地,闭上眼,“刚才看到路上的一个大叔,他怎么载着诡异的盒子呢?招手哥还活着吗?”

她不答。

良久,我终于敢睁开眼看她时,这个五年来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女人,此时此刻,已泪如雨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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